两人中间流转,忽然开口——
“你们什么时候更新啊?”
“都十一月了诶,老师你的账号可一条视频都没发呢!”
倪青的笑卡在脸上,想起至今仍是个新建文件夹的新视频文案,登时转成了尬笑:“这个,马上,马上!”
“这不高三了嘛,太忙了,等放了寒假,我们一定猛猛更新……”
“这就是你说的更新技术?”夜半,工厂灯火通明。一打数据报告清脆地掼在桌上,二手烟和口臭一齐喷到脸上。“这批货的次品率比之前高了多少?你自己看看!”
魏智强缩起脖子,不敢抬头:“时,时间太紧了,而且这种技术在国际上也没有完全成熟,需要配合高精度的设备才能确保质量。”
“哼,先前是谁向上头夸了海口,说十二月一定能出大成果?你就拿这种半成品去跟他们做汇报,让他们给批设备?”
“老魏,你可不是新兵蛋子了,上头那群人什么脾气你不晓得吗?”
“曾哥,我——”
“罢了罢了,把你的研究先放一放,我这儿有个活儿,上头点名了让你来干……”
今日新月,屋内烟雾缭绕,屋外黯淡无光。
朦胧的光透过窗子,以浓雾为载体,反哺窗外夜色。
峨眉月下,一架纸飞机穿透潮湿的雾气,停在倪青修长的手上。
抬头看,洛川正在窗口向她挥手,一顶金灿的生日帽顶在头上,细碎的流苏如同剪成无数片的日光,衬出她鲜艳的容颜。
点燃蜡烛,所有朋友家人围在一处,平凡地唱响生日歌,平凡地分切蛋糕,平凡地涂抹奶油,平凡地庆祝洛川的十八岁。
作者有话说:
她们终于成年了(老母亲欣慰脸)
那么接下来——
送走最后一个客人,月亮已挂上中天。
两人擦去脸上的奶油,各自挽起袖子,收拾桌上的残局。
碗碟堆了满池,一时间,屋里只留下水流与碟子相碰的响声。
月光遥遥地照着,两个人四只手无比默契地配合着,池里泡沫消了许多,水光荡漾着,恍惚着将两人照成相同的模样。
洛川的眼角晃过一些色彩,转头看,耳坠碎钻的光闪在倪青的脸上,透亮的皮肤雪一般地白,比天上拢着薄云的月亮还要动人。
看着看着,洛川忽然低笑。
倪青明知她在看自己,却并不回应,直到听见她这笑声,才默默褪下手套,洗净双手,一下把水珠弹到洛川的脸上。
“怎么,我脸上有花不成?”
洛川嗤嗤笑着躲开她,颊边的碎发沾了水,极黑极润地勾勒出她融雪一般灿烂的双眸。
“没有,”她摇了头,嘴角噙着的弧度里却没半点正形,“你比花更好看。”
倪青叉着腰,没瞧她几眼,自己倒是先破了功,老脸微红:“哪里学的油腔滑调。”
“跟你学的喽。”洛川迎上来,熟稔地搂住倪青的腰,仿佛已做过无数遍,成了本能似的,碰上她的鼻尖,侧了脸,吻上她尚留着甜奶油味的红唇。
时光融融,舌尖的轻触已成为了某种习惯,一下,两下,三下,与心跳同频地融汇彼此的温度。十指相扣,身躯凭着心意紧紧贴合,悠长的深吻之后,唇瓣的分离都变得黏着。
“我们十八岁了,洛川。”耳鬓厮磨,她低声说道。
“准确来说,我又十八岁了。”倪青的唇贴着洛川的耳垂,浅吻她们各人一只的耳坠,回答道。
“所以……”洛川的呼吸吹到倪青的颈侧,带着十足的缱绻与暗示。
倪青眸光一闪,双手慢慢上移,抚上洛川的肩:“所以——”
“该开始今天的锻炼了。”
…
“用力。”
“没关系,我受的住。”
“等等,别那么快……”
一句话未说完,洛川的拳已到了眼前,倪青忙抬臂格挡,不知是否怀着郁闷,洛川这一拳格外地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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