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陡然挣动的床架吱呀声, 以至于偶尔路过一些安静的房间, 也会让人寒毛直竖地想:
这房间里有什么?ta死的还是活的?会在下一秒突然扑上门板,趴在磨砂小窗后向外看吗?
出于谨慎或者没有这方面的需要, 两人都没打手电,只凭着微弱的光线向前摸索。
欧德走在前面, 声称自己需要帮助的公爵大人紧紧抓着欧德的手腕缀在他身后当小……大尾巴,主打一个“虽然我能打包票我的人不会有事, 但我自己真的寸步难行、柔弱可怜又无助”:“先找医生办公室,我不知道瑞德住哪个病房。”
‘哈。’欧德无声地张嘴嘲笑了一下,感觉这能算是近半个月来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。
全知全能的犹格索托斯声称自己不知道一个普通人住哪张病床?他要是敢把这种特殊案例写在文化课的大题答题框内, 教官就敢给他打零分:
“这家疗养院的条件看起来很糟糕啊……没有巡逻的护士,晚上安眠药的配给也不足分量,更别说这灯了。你见过几家正经医院晚上走廊不开灯的?尤其是地上还堆满了东西。”
“如果你没说这家疗养院就叫‘瑞德疗养院’,我几乎要以为你这位名叫瑞德的旧友经济状况其实很糟糕了,家里人根本没有条件把他送去更正规的医院。”
“他的经济状况的确很糟糕。”卡文迪许说,“这家疗养院传承到他手上时,他的家族就已经没落了。继续开着这家疗养院,几乎就是在往无底窟窿里投本就所剩无几的家产……但也许这就是家族的尊严吧,即使如此,他也没想过把这家疗养院卖掉。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,自己也会住进自己开的疗养院中。”
“但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个雕塑家?”欧德讶然回头。
“不是我说的,是警方和侦探的报告。”卡文迪许纠正,“就我所知,瑞德从没接触过艺术方面的爱好,更别提拿雕塑家当副业了。”
“但警方破门而入时,瑞德身边的那尊雕塑实在是太真实了……简直就像第二个瑞德活生生地站在本体身边。如果不是瑞德天赋异禀,在嗑药上头后展现出过人的雕塑天资,这雕塑该怎么解释?即使警方调查了当月所有进出伦敦的艺术家,也没查出有谁的风格或者水平能达到那样的标——”
“滋啪。”
卡文迪许的后半截“准”字还没说完,走廊角落的屋顶忽然亮起一串小小的电火花。
欧德瞬间举枪指了过去,却只瞧见一个监控摄像头正耷拉着脑袋,嘶嘶冒着白烟:“……?你做的?”
“不,我做这个干什么?”卡文迪许的反驳相当有力,“我面前有一个真正的特工,这种收尾的事还需要我做?”
“那监控为什么会突然……”欧德纳闷到一半,忽地又注意到另一个问题,“监控上没有积灰……是新装不久的。奇怪了……这破疗养院连个新置物架都没钱购入,病人晚上能不能安静入睡全凭个人造化,但院方有钱安装最新的监控摄像头??”
它在这儿监控什么呢?这疗养院里有什么是值得这么监控的?
欧德立即迈开长腿,几步转到下一个转角。枪口刚甩过去,就见角落的屋顶上,同样有一枚监控镜头正在微弱的光线中安静冒烟。
“……快点,走快点!我们得抓紧找到瑞德。”欧德反手拽住了卡文迪许的手腕,大步流星地在走廊中左右搜寻,也不管脚步声是否会惊扰到工作人员了——反正这一路走下来,他就根本没看到过一个护工,“注射室……员工休息室……医生办公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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