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黛玉似早看透他们的计划,并未吃惊,颦颦一笑道:“瞧你们这副心灵相通,配合默契的模样,倒似成婚十年了。”
她见伙计来了,糯糯道:“劳烦再备一辆好车好马,送我们回皇城罢。”
“好嘞。”
伙计眼睛一亮,接过林如海递来的银子,正要去牵马,林黛玉便倚在树上,轻声道:“这儿有食肆和成衣铺吗?”
“有,客官跟我来便是。”
“恩,去皇城路途遥远,总要吃饱换身干净衣裳,才能舒坦些呢。”
林黛玉蹙眉望向一身血渍,眸底尽是嫌弃。
伙计认真打量他们的穿着,只觉乍一看华贵万分,细看风尘仆仆,多半是贵人遭难了。
他忙道:“小的再给客官们备一间上房,送来几桶热水罢。”
“你倒有心了。”
林黛玉笑的苍白虚弱,多半是长时间未服药,旧病复发了。
洛清涵刮了刮她的鼻子,心疼道:“你这贫嘴机敏的小丫头,倒安排的头头是道,走,我先抱你去挑衣裳。”
马车若立即跟上,定会让侍卫们起疑,如此既能耽搁些时间,又能将自己捯饬干净,倒是不错。
林黛玉弱不禁风扑在她怀中,咬唇道:“我确是走不动了,劳烦清涵姐姐了。”
林如海幽幽望向她道:“清涵也累了,让爹爹抱你罢。”
洛清涵抱着小丫头的腰,朝前走去道:“你还是歇着罢,省得你们一道晕过去了,我还得照应两个人。”
林如海妖孽眉眼含笑,温和道:“我在清涵心中,竟这般弱的吗?”
“不弱不弱,我只是体恤夫君罢了。”
洛清涵连忙摇头,生怕伤到他作为男人的尊严。
你别动我,下人能看见
林如海眸透戏谑, 颔首道:“清涵有心了。”
他犯病时浑身无力,平日却是正常的,待时机成熟, 便让她好生体会一番,他究竟是强是弱。
洛清涵觉得老狐狸有些危险,下意识加快步伐, 离他远了一些。
林黛玉眼波流转, 低头一笑道:“瞧你, 倒将爹爹当做洪水猛兽了, 清涵姐姐若不愿共度良宵,他还能强迫你不成?”
她倒将什么都看的透透的,令洛清涵脸庞涨红。
“小小年龄不知害臊, 净说混账话儿。”
林黛玉戏谑道:“你脸皮子薄, 倒不让我讲话了。好好好,我依着你,不说便是了。”
洛清涵瞥了父女俩一眼,只觉他们一个秉性, 一个腹黑老狐狸,一个恁恁小狐狸, 聪明狡诈, 她算是栽进狐狸窝里了。
林如海宠溺望着她们斗嘴, 摇头道:“刚刚疲惫不堪, 这会倒不累了?”
林黛玉眸透氤氲水雾, 打着哈欠道:“爹爹净调侃我, 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呢。”
……
很快, 他们便各买一身衣裳, 回客房沐浴更衣后, 前去食肆用膳了。
他们离开食肆时,已是子时了。
洛清涵和林黛玉困倦不堪,上车后倚在林如海身上,便睡去了。
辰时,马车到达皇城,停在了一个小巷内。
一缕阳光透过车帘,映在洛清涵身上时,她缓缓睁开了眸,恰巧和林如海四目相视。
男人斜倚在马车内,一袭浅蓝流云纹长袍生风,鬓角一缕碎发落在如玉锁骨上,眸底似含万千星辰,美的撼人心魄。
洛清涵心头一颤。
她原倚在男人胸前,下意识想坐起身,他却搂住她的腰,将她禁锢在了怀中,温和道:“怎的?一觉醒来,不认得夫君了?”
洛清涵耳朵根泛红,笑吟吟道:“怎么会呢?我……我是怕黛玉着凉了,想给她盖上毯子罢了。”
“哦?”
林如海挑眉,俨然不信,却未再逗她,拿起昨日买的毯子,盖在了林黛玉身上。
林黛玉不知何时,竟斜倚在了车门上,许是觉得热,罥烟眉微蹙,想将毯子掀开,不料动作幅度太大,手肘竟将车门顶开了。
洛清涵生怕她坠下马车,忙将她抱在怀中,正欲关上车门,便望见了远处的时锦楼,眸底掠过寒意。
时锦楼背靠丽妃,乃是皇城最大的布料铺,每月盈利近万两,装潢的奢华大气,连门口的狮子都是白玉雕成的。
洛家的布料铺,与其相比甚是寒酸。
她浅浅一笑道:“夫君将马车停在此处,有何深意呢?”
林黛玉许是在做噩梦,额上尽是细密冷汗,洛清涵忙点燃一根凝神香,她才在白烟袅袅下,逐渐恢复平静。
“母亲……”
她声音有些哽咽,抱住洛清涵的胳膊,不肯撒手。
洛清涵知她梦见贾敏了,不由心疼。
林如海将食指抵在林黛玉额头上,见并未发烫,心下放松,勾唇道:“清涵如此聪慧,不妨猜一猜?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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