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水之恩何错之有。”
楚杨变了脸色,许藏玉依旧未停:“我?知在各位眼中十两银子不?足为道,甚至不?值衣服上的一粒扣子。”
“可十两银子足够几个家?庭渡过难熬的冬天,可以给?病重的普通人买来救命的药。”
“这十两银子是我?欠的债,不?得不?还?。”
许藏玉不?出意外地在他们脸上捕捉到一丝茫然的情绪,他不?指望得到他人的理解。
凡尘之人若蜉蝣,或许只有匆匆几十年,这在修士眼中不过一瞬,至于金钱,无论是时间的累积,还?是能力?的突出,都使这种东西来得过于轻松。
许藏玉从没觉得自己真正融入过宗门。
不?过,现在他想通了。
他根本做不?到人人喜欢,人人满意,刻意的迎合已经让他忘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。
他或许成?不?了众人期望的天之骄子,也无法?如他当初不?知死活的豪言成?为天一宗的人上人。
他承认,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。
天一宗这几年的时光,不?过是虚假勾织的幻梦。
现在,也该醒了。
许藏玉拿出来三长老送的所有东西,还?有大大小小,这些年在天一宗获得的丹药、符箓、法?器,连同最初入门的弟子服,一并整理好递给?三长老。
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三长老愣住,心里更是说?不?出的烦躁。
许藏玉:“我?自知不?配成?为天一宗弟子,刑罚之后,自请离宗。”
“你知不?知道自己在说?什么!离了天一宗去哪,和那些人一起回去?你连尘缘都斩不?了,如何走得远。”
三长老以为许藏玉是个聪明人,可事实,他愚蠢至极。
“你今日受罚,就是尘缘不?断的恶果。”
“不?是恶果,”那双看过来的眼执拗又倔强,“若真是,也是我?修行路上必经的磨炼,我?今日受罚无悔。”
楚杨从未这么倔还?不?知好歹的人,正在气头,当即道:“要走就走,日后不?准再说?是天一宗弟子。”
许藏玉手?里的东西,无人接去,他便放在地上,“多谢掌门成?全。”
“这些法?器有些给?了师弟们,现在只剩下这些,师三长老日后还?是留给?需要的弟子吧。”
三长老看都没看,他哪管少了什么,多了什么,他只听到许藏玉这么痛痛快快地改了口,连天一宗的山门都没出,就叫起他三长老。
好一个三长老,他许藏玉真是好样的。
“许藏玉,你真要走?”楚舒的声音不?自觉有些颤抖。
许藏玉离了天一宗是不?是再也不?会?回来,他现在有了些本事,没准转头就找不?到踪迹。
这么多年,天一宗也不?算苛待他,他真的一点都没有留恋?
他的脸过于苍白,许藏玉没有直视多久就垂下眼帘,却又看到萧明心脖子上愈合的那道浅粉色伤疤。
好半天也说?不?出一句话,最后才勉强挤出三个字,“对?不?起。”
也不?知道是对?谁说?的,但这些已经并不?重要。
对?许藏玉的刑罚已然开始。
大殿中央只余许藏玉一人跪着。
执法?堂弟子用白布擦去细鞭上的鲜血,就等着楚杨的命令。
有楚舒、萧明心两人的下场在前?,谁也不?敢求情,大殿中顿时一片死寂。
直到楚杨的声音落下。
“十鞭,一鞭也不?能少。”
“十鞭打、打完人都废了。”
陈知光和几个弟子都支支吾吾道:“况且许师兄不?是主?犯……”
楚杨冷厉的目光刺来,几人浑身冻得冰凉,几乎连说?话的勇气都没了。
只有陈知光硬着头皮豁出去一句:“要…要不?分几天打呢?”
要不?是眼下情形不?对?,许藏玉真得笑出来。这几个狐朋狗友平时也没白疼,好歹也算是为他求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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