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劣法星独立是民意所选,木槿帝国对边陲星际不管不顾,连支援也不曾有过, 等到要用了的时候,就商品倾轧,随便征地,这样一来,大家心里其实都不好受,独立至少可以让大家尝试着一起建立规则,开始活得像个人。”
温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土豆:“你看,这是他们种出来的。”
土豆又小又黑,温信桥多看一眼都觉得无语,但瞧见温楚脸上温和的笑意时,不知怎的也变得平和起来,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温楚掌心的小黑土豆,面无表情:“……真黑。”
温楚笑出声,将土豆放在桌上,说:“这自然比不上星赫渡天然培育的品种,但劣法星的土豆吃起来口感很脆,也有人把它煮熟之后埋雪里做冰沙土豆泥,味道还不错。”
温信桥对吃的没什么研究,等温楚说完便想把话题揪正:“星赫渡不可能同意劣法星独立的,就算他们不管边缘星际,也不会想要失去劣法星这一道屏障。”
“但他们现在自顾不暇。”
“那是因为有伊索尔德这个挡箭牌。劣法星自宣独立与星盗无异,你知道不知道?等蓝海的事情处理完,多昂星天戈要塞离这么近,恐怕劣法星不能善终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温楚平静说,“但如果整个第五星系的星长们都宣布要独立呢?”
温信桥愣了一下,有些错愕道:“你说什么?”
温楚:“我只是说个假设。当然现在伊索尔德和星赫渡的事还没个定论,大哥你觉得说谁会赢?”
温信桥绷着脸:“伊索尔德的明光计划很反人类,而且最近第四星系各地都有些动荡不安,里面混进来了伊索尔德的人。”
“所以天戈要塞和星系军有的忙了。”
温信桥沉默了片刻,忽然问:“你把沈寻放在何处?”
温楚睁大眼睛。
温信桥:“未来劣法星要与天戈要塞为敌吗?还是说,你同沈寻的婚约觉得已经作废,实际上你对什米尔阿朗索还恋恋不忘?我听说,什米尔他从星赫渡逃出后,一直就待在劣法星。”
温楚垂下眼睫,他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,睫羽很长,微垂时便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。温信桥多看了几眼,才发现温楚的脸色白得过了头,像是血气不足。
“大哥,你说错了。”温楚平静道,“我同什米尔之间没什么感情,之前在星赫渡频繁找他,也是因为别的事情。”
温信桥下意识地想问什么事情,但一看温楚那不愿多说的模样,又抿了抿唇,只问道:“那你同沈寻呢?”
温沈两家现在是星赫渡派系的一股中立清流,以前要联姻是因为温伯陵那个脑子短路的要攀附,如今他现在做了执政官,其实这婚约也并非一定要联结。温信桥心思斗转,刚要开口,忽然听见温楚开口坚定:“我同沈寻有情。”
温信桥一口气憋在了肺腑里,上下一提,呛咳起来。
“什……什么?”
见温楚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态度,温信桥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:“沈寻他是alpha,你只是个beta。”
温楚浅笑:“我清楚。”
温信桥脑子里急转弯,一会想温楚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,一会儿想沈寻是不是真心喜欢温楚的,又想高精神力alpha没有oga会不会疯掉,又想温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沈寻的,各种问题在脑海里盘根错节,几乎快将他窒息。
片刻,温信桥闭了闭眼睛,强行压下去那些思绪,说:“我没有问过你二十年前的事,你走到这一步想必也不容易,我只问你,你承认劣法星独立,还想不想要同温家的这一层关系?”
声音几乎带了点厉色,温信桥神情严肃目光冷凝。温楚沉吟道:“温家本来也不欢迎我……”
温信桥失声打断:“你说什么?!”
温楚早年间一直想回星赫渡,见一见众所周知的繁华之地,后来如愿去了。他想知道的身世也一并有了答案,原来渴解的星赫渡情结只来源于家人,来源于模糊中的希冀中的一点留念和爱。
温伯陵的软弱自私,顺华的冷漠冷情,加上生母已逝,星赫渡其实已无什么留念之处。但温信桥是个例外,尽管最初他也想要赶走他。
温楚动了动唇,轻声说:“大哥,如果星赫渡肯眷顾一点劣法星,劣法星不至于此,你明白吗?”
温信桥正在气头上,一听这埋怨式的话,差点想把温楚捆起来关回星赫渡小阁楼里去。然而毕竟是执政官的脑子,他呼吸一停间,忽然知晓了温楚的意思。
倘若事情结束之后同劣法星谈判,将劣法星彻底收归于第五星系之中,承认劣法星公民为木槿公民,那么劣法星会不会“原谅”星赫渡一次?
温信桥若有所思,手腕突然被绳索缚紧,他低头看下去,是一根宽度三寸,约为小臂长的薄薄红丝绸,上面隐约还写着几个字。
温楚系好之后抬头笑道:“劣法星年节要到了,红绸是习俗。”
“我知道,”温信桥对这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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