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期望落空的元衍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,一把握住他的手,自顾自道:“就这样定了。”
阿玉没料到这人会变得如此独断专行,忙要比划,但元衍这个棒槌像是故意般,没回头看他。
这人怎会如此幼稚?
阿玉眼中全是疑惑,他思考了一会儿,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只得停下脚步,将元衍拉住。
“有事?”元衍挑眉道 “我刚才说了,叫我的时候要做什么?”
阿玉眨了眨眼,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,那意思是已经握住了,算是叫了师兄。
元衍却耍赖:“那不算,那是我主动的。”
他见阿玉愈发不解,轻咳一声道:“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?”
还有一只手该怎么牵?你又不放,交叉手臂会打结的,总不能像小孩那般面对面牵着。
阿玉咬着唇纠结许久,迟疑地看了眼元衍,试探性地将另一只手覆在了元衍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,这样便像是他捧着元衍的手一般。
但阿玉毫无所觉,他自下而上地抬眸看向元衍,目光清澈:现在可以了吗?
元衍顿时被他看得红了脸,偏头看了看天,小声道:“可以了。”
于是在元衍的忽悠下,他们手牵着手回了小院。
然而,元衍这般毫不避讳的偏爱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浪。
那最初的惊叹赞扬,在嫉妒和不解的发酵下,慢慢变了味道。
“大师兄真是被他迷了心窍,走哪儿都带着那个哑巴。”
“一个扫地下人,凭什么得到大师兄如此青睐?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?”
“我看他的琴技也就那样,定是大师兄心善,故意抬举他,把好的谱子给了他,不然他一个哑巴,懂什么作曲?”
“就是,若非大师兄引荐,他连外门的门槛都摸不到,能进内门,全靠大师兄提携!”
这些流言蜚语,如同阴沟里的蚊蝇,不敢在元衍面前嗡鸣,却总在元衍被长老叫走,或是暂时离开的间隙,精准地钻入阿玉的耳朵。
起初,是他练琴时,隐约飘来的窃窃私语。后来看渐渐的演变为鄙夷目光和刻意提高的议论。再后来,连分配补给的弟子都会“不小心”少给他一份,或是在他经过时,故意将水洒在他看的琴谱上。
元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,他一向视元衍为所推崇的人,是与他最亲密的师兄,他本以为会与师兄一起成为闻名天下的琴阁双雅,结果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原本属于他的关心全给了阿玉。
是以只要元衍不在,他便会对阿玉极尽嘲讽之事。
这日阿玉正拾了院中的落花,打算擦拭干净上面的泥土放在房中。他原想打扫院子,但元衍会自己做,不许他拿扫帚,怕伤到手。
起初二人还因此事起了争执,现在的阿玉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。
然而他拾完花正准备进屋,抬眼便见着元明领着几个弟子直奔自己而来。
元明道:“哟,又一个人了?离了大师兄,你是不是连路都不会走了?”
阿玉脚下未停继续往里走,如以往一般没有理会他。
“啧啧啧,还拾花呢,这拿扫帚的手,现在来碰花,后面又碰琴,可别玷污了这圣洁之物。”另一人笑道,“大师兄怕是让你来做杂役的吧。”
阿玉眉心微蹙,手上一顿,终于有了反应,他忽然回头看向元明:你就这样带着他们来侮辱元衍?
你分明知晓元衍不会看轻他人。
元明猛地一愣,嘲讽的话到嘴边生生卡了回去,他想骂阿玉让他别在那假惺惺的,更别想教自己什么,但又觉得他说得实在在理,一时没有应声,也没有阻止带来的人。
那些人看不懂阿玉的意思,又道:“别以为大师兄护着你,你就真是个人物了。在内门,靠的终究是真本事,而不是攀附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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