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生解开发扣,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,他侧过头看向副驾驶上面色苍白、惊魂未定的林瑄:
“很害怕?”
何止是害怕。林瑄心想,在某个极限瞬间,他甚至开始安慰自己,如果能跟江昭生死在一起,下辈子是不是就能相遇得更早一些
经过方才惊心动魄的山道狂飙,江昭生也难以立刻平复剧烈的心跳和奔涌的肾上腺素。
他微微喘着气,修长的手指仍压在方向盘上,低头将发烫的额头贴向微凉的手背,试图冷静下来。
玉白的脸颊染上薄红,几缕发丝被汗水濡湿,缠绕着贴在腮边,剩余的长发如瀑般滑落肩头,车厢内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他发间的香气。
“下车吧,”他声音略哑,“该去收赌注了。”
林瑄望着他那双在赛道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,心脏狂跳不止,却是因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。
江昭生推开车门,山间微凉清新的空气混合着轮胎焦糊味涌入车内。
林瑄跟在他身后,心情沉浸在刚刚飙车带来的震撼与余,悸中,尚未完全平复。
赛道终点的区域此刻人头攒动,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宾客似乎都闻讯聚集了过来,嗡嗡的议论声比之前更加热烈,还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期待。
江昭生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,他第一时间联想到——休息室里那具oga尸体被发现了,或是那个被他打晕的侍者醒了并报了警。
混乱、调查、封锁现场这是他预想中最麻烦的情况。
他不动声色地将林瑄往自己身侧拉近了些,目光扫过夜色下黑沉沉的湖面,暗暗评估逃出孤岛的最短路径。
“会游泳吗?”他低声快速问。
“啊?”林瑄有些茫然。
然而,预料中的警笛或安保人员的厉声呵斥并未出现。
取而代之的,是高质量扩音系统传来的、充满激情与戏剧性的声音,响彻整个山腰:
“女士们,先生们!请安静!请看向主舞台!”
一束巨大的追光灯猛地打向连接赛道与主别墅的露台,那里不知何时已搭起一个临时高台。
戴着金色面具的司仪正站在光柱之中。
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目光都聚焦过去。
江昭生微蹙眉头:主办方在搞什么名堂?发生命案竟然无人处理?
“尊贵的客人们!就在刚才,一场速度的盛宴让我们热血沸腾!而这份激情,恰好与我们今晚的主题交相辉映!为此,我们尊贵的阁下决定临时增添一份雅趣——‘致敬强者’!”
司仪张开手臂,声音充满煽动性。
“我们相信,真正的卓越往往低调内敛,真正的强者无需张扬自显。”
“或许就在我们中间,正有一位刚刚征服了山道、却谦逊未肯站到台前的冠军!”
主持人这么一说,江昭生干脆也不躲了,松开扯着林瑄胳膊的手,林瑄有点失望。
“阁下心生向往,渴望能与这位凭借智慧与实力夺魁的绅士共饮一杯,亲自表达他的赞赏之情!”
无数道目光,伴随着窃窃私语,再一次聚焦在了此刻正整理着袖口的江昭生身上,这一次带着敬畏和期待。
潘多拉之盒的主办方向来神秘,向来不轻易现身。这次突然抛出橄榄枝,无论出于什么目的,都意味着这个年轻人可能一步登天,获得难以想象的机遇与资源。
地位,永远是改变偏见最快的方式。
林瑄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更加紧张,他凑近江昭生,压低声音问:
“主办方这是什么意思?他们是在找您吗?我们需要主动去请示见他吗?”
江昭生闻言,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江昭生脸上带笑时,缘由往往复杂——有时是嘲讽,有时是动怒。
根据林瑄的观察,这次似乎是后者。
群众只看见,这位新晋“冠军”脸上没有丝毫受宠若惊或紧张,甚至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淡漠。
江昭生微微侧头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慵懒而笃定地回答道:
“请示?”
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:
“弄出这么大阵仗,用这种浮夸的方式点名林瑄,你看不出来吗?”
他抬眼,目光好像已经穿透人群,精准地望向那片灯光汇聚的露台方向,语气轻描淡写:
“不是我要不要去请示见他。”
“是他费尽心机,求着来见我吧。”
临近时,那位司仪亲自走下台,毕恭毕敬地来到江昭生面前,微微躬身:“先生,阁下已在顶楼套房等候,请您随我来。”
江昭生面色淡然,微微颔首,回头示意林瑄跟上。
两人随着司仪进入这座“宫殿”大门,乘坐需要特殊密钥才能启动的私人电梯,直达别墅顶层。电梯门开后,是一条铺着厚软地毯的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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